好幾週沒有與黃老師連絡了,他每周一三五在洗腎中心床上,幾個小時哪裡都去不得,我不約可至,這次颱風見文旦農損失慘重,不知果園如何??
見我來,先告訴我身體近況,日前剛昏倒,低血壓貧血,上周日回去只有力氣瞧瞧文旦園,連梅林園都無力去看,二嫂看到小叔如此虛弱,難過得一直哭。
左手的瘻管開了五六次刀一直搞不定,他的主治醫師近日將退休,放心不下他,問他要怎麼辦??兩人討論心臟有誰誰誰,腎臟有誰誰誰,血管有誰誰誰,醫師就放心退休吧。
老婆最近對他很好,果園兩顆李子樹連根拔起救不活了,柚子卻是無礙。我笑笑說:呀!老天爺知道我們比較在乎文旦!他說::對,我跟李老師說,孟茜只在乎柚子酒!
我笑笑沒有反駁,其實我什麼都不在乎,也什麼都在乎。
接下來他問候我的稻米,說一直很擔心,我笑說一切都好,他問割稻時我在嗎?我說不在,我倆心知肚明,若無
茶、玉菁跟春蘭,今年無可能有米下鍋。
跟他說了加拿大之行、先生日前的情緒暴走、南部老家的事、麗君阿姨的近況。
黃老師說:果園目前無力再去,地瓜已草比人高,我們就看著辦,有問題打電話問。
我說:文旦何時收成,我會負責採果。
今年白露恰好中秋,文旦要在白露前一周收成,蒸餾器要去搬,若壞了要修。
一切自然平淡的話家常,生死是大事也是自然生活事,兩人之間的日常談話,讓我想到
楊鐵心與
包惜弱的對話---「楊鉄心打好了兩雙草鞋,把草鞋掛到牆上,記起日間耕田壞了犁頭,對包惜弱道:頭損了,明兒叫東村的張木兒加一斤半鐵,打一打。包惜弱道:好。」
我說會通知春蘭,請他去梅林園一趟看看受損情形,他說李子樹連根拔起的心痛,我說:田間事與土地莊稼的濃厚情感,不親歷不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