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恐怕是驛馬星大動,雖沒有披星戴月,但是真奔波!
搬.....搬......,抬......抬......,Up.....Up.......,Down.......Down.......
是黃老師幫忙找到的老屋,短期之內據點應該不會再改變了。
今天跟春蘭忙了一整天,下周二麗君阿姨,就有地方可以休息及用餐了。
瑞美渡假去,換我上午七點半開車到日日春接阿姨。週二到龍潭聖賀德佳種藥草,因此改在周四帶阿姨去宜蘭。出家眾的雅舞身心課程已近尾聲,現在就是一個月一次的團練,因此今日可全天外出。
早上起來身心有一種沉重與倦怠感,想要打電話跟春蘭說就不去了,下午找時間去幫阿姨調身體就好。上廁所時轉個念,覺得自己總是任意而行,恐怕有些時候是需要用一點意志力克服才行,還是出門。
門窗緊閉,文萌樓沒有門鈴,春蘭不知該如何是好,我說要叫門,他說知道,我坐在車裡等候,後來想還是得走一趟,春蘭在外徘迴張望,可能是看阿姨是否會自動出來吧!
我隔著窗戶叫:「麗君、麗君」,聽到回應聲,我再問:「起床沒?」她說:「起床了。」我說:「來開門。」沒多久窗戶打開,我隔著鐵門與阿姨四目相對,才兩周不見,她又瘦了,短短的一小段路直喘氣,一次見一次瘦,我是知道的,但今日的開窗相見,對我而言有著觸目的衝擊,我沒準備就這樣撞進心底,命如秋葉,阿姨的肉身伴隨著時間的清減,就像沙漏的流失。
生老病死,本就是人世常態,總想握著卻也知道留不住,我心動差點要嚎啕大哭,車子停在紅線上我先回車上等,讓春蘭等阿姨並確認阿姨是否仍想要去宜蘭,身體是否可以。
今日行程,先送春蘭到果園包柚子,我帶阿姨去三清宮取泉水,到深福田做稻花精,然後回台北。
三清官路上,阿姨一小段路就得休息一陣子,我想下次出門要備輪椅了。到達後讓阿姨小坐,我取泉水,然後帶她拜拜,要她求隻籤。第一次笑杯,再一次蓋杯。我心想他行動不便,問問看是否我可代抽,蓋杯,於是阿姨又自己抽,抽之前阿姨說,好像要先問是否可求籤,於是就問得上杯。就再抽籤,連抽兩次都是蓋杯。我說:阿姨,你恐怕要問明確的問題,而不是今天來這裡拜訪。所以抽一隻籤,阿姨就默禱問題,再抽一隻,蓋杯。阿姨說:可能是不需要問。我說:那好,就問是否不用抽,阿姨再默禱,上杯,於是一支籤都沒抽就鞠躬出來。我問他:你問甚麼?她說:我問身體。
離開三清宮已經將近十一點了,本想直接到深福田,但離中午已近,決定繞到果園接春蘭。中午到黃老師老家用餐,黃老師這幾次回來但無法做事,血壓低心肺功能不足,光站著都喘,我決定周日跟春蘭再跑一趟把柚子包完。
午餐很愉快又豐盛,這一張低頭族的趣照,一人低頭吃飯一人低頭玩平板,兩人輕鬆共處,二嫂跟阿姨攀談。二嫂問:你幾歲?阿姨:我七十六。二嫂:你身體很好。阿姨:我身體不好。二嫂:我也是,我走路都不行,我全身痛。
嗯!!把幾個老病的老人家放在日常生活空間真好,不是安養中心不是長照中心不是日間照顧,二嫂仍然拄著柺杖在種菜,阿姨仍然蹣跚的走踏,彼此不認識的主客就這樣一唱一答。
告別二嫂到深福田,阿姨到她的寶座,我做稻花精,春蘭巡田,別人家的芋頭高壯又走莖,咱們草比芋頭高,麗君睡在石頭上好不自在,整三點收拾離開,帶她去吃個米粉湯然後返家,高速公路逢大雨,又腦袋不清楚地走錯路,送她到日日春我返家約六點半。